正路过人间

🐱🦁

 

惺惺相惜【Jimmy飞机】


         Jimmy一夜未眠,只有烟和酒陪他度过漫漫长夜。

        左等右等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,虽然只不过不到24小时,Jimmy却感觉这20多个小时比之前几十年里所有艰难的时刻还要难熬。Jimmy带着手下的人赶往约定的地方,司机把车开得飞快,但是坐在车里的他还是不停地催促,双手不自觉的摩擦着龙头棍,不是舍不得,而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龙头棍上面,自己的希望,飞机的希望,未来的希望。这几天的煎熬和挣扎,Jimmy早已不关心什么生意什么话事人什么钱财,他只求飞机能够活着回到自己身边,他失去什么都无所谓。


Jimmy深知这博弈的分寸,不能太早到,有失身份,又不能太晚到,他实在等不及了,只能选在刚刚好的时候。对方的车也准时到达了,车里的人亮明身份,只要求Jimmy一个人上车。Jimmy什么都没说,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,只可能让飞机更不好受一些,至于其他的,身份、地位、别人的眼光、甚至手下的担心和阻拦,他第一次觉得与他毫不相干。

车门刚刚被关上,坐在身旁的人拿出一个头套,低声说:“Jimmy哥你知道规矩的。”Jimmy没有做任何反抗,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龙头棍。车子一拐驶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路,Jimmy光听声音就知道手下的车没能跟过来,认命的叹了一口气,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。在眼前的光被挡住的一瞬间,Jimmy的颈部也被重重的打了一下,随之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。

在电击枪的作用下,Jimmy抽搐着醒来,眼前还是一片黑暗,大脑也是昏昏沉沉,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,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飞机。Jimmy想调整一下姿势,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,双脚也被牢牢困住,甚至都有些发麻,原本紧紧握住的希望也不知去处。

手上脚上的绳索被解开,头套被摘下,没有预想中刺眼的光线,Jimmy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,就到原本在高悬在半空的太阳也被一轮明月替代。这是月圆之夜,但是不知他们能否再团圆。

努力的眨几下眼睛,尽量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,活动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,Jimmy早已想到这可能是一场势单力薄的恶战,但比起拳拳到肉的打斗,Jimmy更害怕自己什么机会都没有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机受苦。想到昨天视频里飞机的样子,Jimmy的心又被揪了一把,都过了一天了,飞机有没有再受一点皮肉之苦,有没有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,有没有舒服一点不再那么疲惫,还有没有希望快点见到自己,哪怕是一点,都好。

Jimmy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被人里里外外翻了个遍,别说是刀枪,连出门时身上带的烟和打火机,带的酒,带的纸巾都被拿出去扔的无影无踪,昂贵的外套被随意的仍在旁边的座位上,坐在旁边的人也已经在车门外等着他。Jimmy苦笑了一下,他并不想反抗什么,几天的焦虑和煎熬早已让他心气全无,他只是想让能在飞机痛的时候拿出纸巾帮他擦擦身上的血迹,能让他喝口酒,抽根烟,就像他们无数次谈笑那样,会不会舒服一点。

Jimmy捡起外套下了车,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小路边,路的尽头是一个仓库,看起来已废弃多年,旁边的人递来龙头棍,示意Jimmy走过去。Jimmy随意的穿上外套,接过龙头棍紧紧地握在手里,像是要捏碎。

  明明很想快点见到飞机,但是现在却感觉脚步如此沉重,距离越来越近,他甚至有些踉跄,有些跌跌撞撞。紧张、害怕、担忧、无助、心疼……所有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,只几步路的时间,Jimmy就已经汗如雨下,浸湿了衬衣,手上的龙头棍也滴滴答答的在路上留下一条汗水的印记,无情的记录着Jimmy的痛苦。



十一


废旧的仓库里满是灰尘,四周高高的墙上没有窗户,只有一个换气扇吱呀吱呀的转着,搅起空中的浮尘,搅乱那昏暗的灯发出的一缕仅有的光亮。

飞机被人从地上拉起来坐在凳子上,或者说,只是随意的扔在凳子上,他的头头深深的垂下去,眼睛紧紧地闭着,一动也不动,如果不去探他微弱的脉搏和呼吸,几乎感觉不到他微弱的生命的信号。他的手还是被反绑在身后,脚上还是缠着铁链,但是有没有这些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,他不能再做更多的动作,只是那些人懒得替他解开。

其实飞机是醒着的,或者说是努力的不让自己昏睡过去,这几天的疼痛、饥饿、虚弱让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了,没有了凳子的依靠,他只能无助的蜷缩在地上。从下午四点,也就是黑仔和Jimmy约定好的时间开始,飞机就被一阵电击枪叫醒,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殴打,浇水和一次又一次在刚刚昏迷的时候被电流流过身体,颤抖着醒过来。事实上,在过去的这些天里,他也是这么过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几个小时过去了,黑仔一遍又一遍的嘲弄着:“看来你的话事人朋友不打算来救你了,这么磨叽,你恐怕坚持不到他来了。”飞机现在是矛盾的,他觉得自己真的支撑不过这个晚上了,他希望Jimmy早点来,可能在最终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能看看他;他又不希望Jimmy来,倔强习惯了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可怜无助的样子。飞机知道Jimmy不会把他抛下不管,所以他不做任何的回应,只是想尽量多攒一些力气,好在Jimmy到的时候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这么惨,即使这是徒劳。

飞机这几天不知道自己在哪,他醒来时就是在这个地方了,他只知道四周一片寂静,除了风的声音,只有换气扇孤独的转着。大多数时候,飞机是昏睡者的,睡着的时候,他感觉不到疼痛,感觉不到饥饿,感觉不到寒冷,也不会被那换气扇扬起的烟尘呛得一阵一阵剧烈的咳嗽,而又牵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浑身战栗。

所以,当路口有一辆车稳稳的停下的时候,飞机就知道Jimmy要来了。他听见Jimmy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沉重,也越来越慌乱。飞机是那么了解Jimmy,知道他肯定很紧张、很着急、很担心、甚至很害怕,暗暗地在心里骂了句:“痴线,我还没死的,干嘛这样。”他努力的睁开眼睛,让自己看的清楚些,微微动了动喉结,努力找些唾沫润润自己的嗓子,然后用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抬起头。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,也惹得他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
黑仔玩味的盯着飞机的一举一动,就像玩弄着一只濒死挣扎的小猫,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鲜血带给他的快感。这个仓库空旷到每一个角落都有黑仔充满嘲讽的声音:“你们感情这么深啊,命都不要了啊,你怎么还有力气,早知道就应该多玩几次。”飞机很想告诉他,只要有Jimmy,命都不算什么,但是他不屑于回答,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存力气,等会好好的看看Jimmy。 飞机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,他听到Jimmy颤抖的手放到了门上,听见Jimmy沉重的喘气声,听到大门被Jimmy慢慢推开,发出一阵阵声音撩动着他几乎停止跳动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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